不知沉睡了多久,石松终于是慢慢的醒转了过来,疲惫的张开双眼,四下打量周围,看到自己此刻竟是躺在一间装修较为考究的房间内。
“这是哪里?”石松猛然一惊,就要坐起,却浑身一阵疼痛传来,直痛的其禁不住一阵倒吸冷气。
重新倒在床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努力的缓解着身上的疼痛,石松却惊奇的发现,其身上竟是已经给打上了绷带,显然是在其还昏迷沉睡中时,有人为他做了治疗。
石松努力转动着脑筋,眉目紧皱片刻,终于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的大概,心下忽的又是大惊,失声叫道:“谢师叔!……”
但急速的扭头四看之下,房屋中除了他自己之外,却再无他人。
就在这时,随着“吱——”一声响,房间的门被打了开来,一个人抬步跨进房间,石松心中一动,又是失声叫道:“谢师叔!”
扭头望去,却见那来人虎背熊腰,腰粗臂圆,一脸虬然浓须,短打劲装胸前一个醒目的“熊”字。
这哪里是什么谢师叔,来者正是城门前遇到的那位熊捕营捕头。
那位熊捕营捕头正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见石松已经醒转过来,更是一脸喜色的端药疾步走了过来。
“你是谁?……”石松望着那大汉,有些惊疑的问道,这个当时与他几句话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蛮汉,现在竟然给他端药过来!
“哈哈,我就是正等你们的熊捕营捕头,木头五,大家都叫我木老五,叫我老五好了!”木头五朗声应道。
“城门外那真是意外啊,真是意外!”木老五一边把药小心的放在床头的木桌上,一边一个劲的强调着。
木头五的一阵说,让石松终于大概明白了过来,了解到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昨夜,作为熊捕营捕头的木头五正巡视鹤府,却有两名青袍男子找到他,自称是雀门行走。
木头五一听非常高兴,因为他正等待雀门行走,而这事外人不知,所以当时也没怀疑,便带领两人进入鹤府。
谈话间,木头五却见两人神色异常,话语间矛盾百出,这才记起要对方腰牌来验看一番,岂料对方竟是支吾的推脱说腰牌丢了。
“以我多年的捕头经验,我当即发觉有问题!”木头五眉飞色舞道。
果然,几次追问之下,两名青袍男子很快便露出了马脚,那一瞬间两人竟是突然出手,袭向木头五,趁木头五一时失据之机,飞身逃出。
木头五大怒不已,立刻挥刀追了出去,一路循声追到城角一偏僻的巷子里。
“那后来呢?”看到木头五脸上有些闷闷不乐,石松追问道。
“后来关键时候,天空却是突然异象横生……”木头五缓缓道,脸上仍是满是震骇的表情,显然还为昨夜所见的那骇世的天空异象而震惊。
石松点了点头,明白了木头五所说的是什么。
木头五接着道:“我当时确实惊骇不已,待回过神来,却再也找不到那两人的影子了。”
木头五愤愤道:“要不是那天空异象的变故,他们那里跑得了!”
一顿,木头五又意犹未尽的猛呸了一口,道:“怪事年年有,这几天倒出奇的多!”
可是他也全然不知,那两名青袍男子当时却也正想对其下杀手,也正是那场天空异象的突变让其躲过一劫,否则,后面的情势如何却是难以预料。
石松一听他说的这句话,一时回想良多,禁不住的“呵”的一声笑。
“结果,那两个匪徒逃窜了,待我回到鹤府那儿,却发现鹤府竟是起了大火!”木头五没注意到石松的表现,还沉浸在那晚的情形当中,言语中不由的锤拳抚掌,甚是懊恼。
石松倒忽然记起在雁回山的山坡上,看到雁回城内有火光之相,现在想来,当时看到的倒应该是这鹤府起火的情形了。
看来倒像是那两位青袍男子故意引走木头五,而让同伙寻机防火,石松心中暗自思量。
“结果今天一早,看到你自称谢大侠,话语间又有些矛盾,我一时火起,竟当你也是冒充谢大侠,这才出现了误会,少侠可别介意啊,老五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木头五忽的站起来,对着石松一脸歉意的抱拳笑道。
石松忙宽慰没事,心中却道,其实自己还真的是冒充谢师叔,虽然自己有伤等情况,这木头五若是细究也不至于当自己是匪徒,但他受骗被袭一次,疑心深种,加上自己对他也是满腹怀疑,言语间谎话不断,两相锋芒相对之下,造成那种局面,想来也不能多怪他什么。
“直到你晕倒,我们给你诊治时,发现你的腰牌,果然是雀门行走,这才了解。就马上把你带来了官驿。”木头五依旧是一脸的歉意。
石松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在官驿里,又笑着宽慰道:“这事是难免的,我也有责,就不提了吧。”人家帮自己诊疗治伤已经很不错了,这事实在没有必要再费心下去了。
“对了,”石松心念一转,立刻有些急切的道:“谢师叔他到了吗?”
“这个,谢大侠……”木头五脸色顿时显得有些凝重,“今早至今,我在城门守候多时,带你回来疗伤时,也嘱托另一个兄弟替我守候,刚刚我过来前还询问了一下,仍然没有看到谢大侠!”
木头五又扭头转向石松,道:“我们也一直等你醒来,好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木头五看着石松,满脸的疑问。
石松不由的向窗外望去,天色竟已经暗了下来。
“你整整昏睡了大半天,现在已是傍晚了。”木头五见状知道石松想了解什么,就直接告诉了石松。
石松叹了一口气,理了理头绪,将昨晚仰马古道所发生之事大概讲了一下,特别提到了那四个蛮汉和老者实力的强劲,当然自己被其中一个蛮汉用铁头顶的极为难堪等情节,倒是隐去不提。
“这些人实力竟至如此厉害?”木头五一脸的错愕。
雀门行走的实力他是相信的,能够将雀门行走击伤到如此程度,木头五不由对那帮蒙面之人的实力大为惊讶。
“后来呢?你怎么脱身的?”木头五追问道。
石松又是深叹一口气。
那时那刻,石松已经以为自己将小命不保,也许就要命丧当场,心中还一片感触。
岂料天际一阵突变,妖异的天象将让那黄袍老者惊骇异常,口中咕囔着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语,脸上神色一阵惊疑不定,那挥起的劲掌竟也是僵在当场。
一阵惶惑之下,那黄袍老者竟是忘记了石松般,丢下其不管,直接匆匆往那四蛮汉的方向奔了回去。
那突然出现的妖异的天象,竟是救了石松一命。
石松调息好久方才缓过劲来,奋力撑起身体,先回到那前面的仰马古道找谢云,但那冷冷清清的仰马古道上,除了一些激烈的打斗痕迹,却再也找不到任何线索。
最后,石松无奈之下,只好按照其跟谢云的约定,自己先去雁回城,一路勉力维持踉跄而行,终于到了城门,却碰到与那四个蛮汉极为神似的木头五。
身心具成强弩之末之势的石松,与粗壮强悍的木头五一阵猛力缠斗之下,终于是身体不支,力竭晕倒。
“所幸的是,这木头五正是自己和谢师叔来雁回城要碰头的人,否则还真不知自己要沦落到什么地步。”石松心中也是一阵庆幸。
但迟迟未见谢师叔,石松不由的心中暗暗忧心,怕出了什么意外,尤其是面对那实力强劲的黄袍老者……石松有点不敢继续想下去。
听石松大概叙述的经过,木头五面色严肃,他也对谢云的安危分外担心。
略一沉吟,木头五便对石松道:“这样,我会连夜安排人手去仰马古道细细搜寻,我也亲自通宵在城门守候,再说以谢大侠的修为,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言语之中也是对石松进行安慰。
石松点点头,眼下他自己行动不便,无法前往,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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