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绝境异象

  

  “那神奇的天象适时出现,拯救了石松,进而由石松之手,撬动了整个大陆的历史进程,印证了那古老的传说,难道,这就是英雄的命运?”

  ——石松研究院院长兼首席研究长老,翁三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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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嘿嘿……就这点本事了?”看石松站那儿不动了,黄袍老者竟是阴声笑道。

  “哼,一张老脸还藏着掖着,是因为——”石松故意讥道,话却留一半,拖的长长的尾音。

  这一激将果然起了作用,黄袍老者竟是给噎了一下般,阴笑声戛然而止。

  石松没有讲出黄袍老者蒙面的原因,却正给黄袍老者以想象空间,他显然会想到自己最忌讳最不想听到的方面,尽管石松其实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些事情。

  “嘿嘿,牙尖嘴利的小家伙!……”黄袍老者一时怒上眉梢,话音未落,竟是右手单掌伸出,向着石松轻轻一晃。

  没有劲风呼啸,没有暗器破空,石松却顿心神骤然一震,那老者右掌轻轻晃动之下,竟是一股闪烁青色光芒的长虹猛然直击过来!

  石松还未及做出反应,那股青芒长虹已是瞬间击到,其只觉一股怪力突然“粘”到他身上般,“呼”一声就干净利落的将他顶在了半空,犹如顶住了一根小草一般毫不费力。

  这一道诡异的青芒长虹熠熠闪光,如长蛇一般横跨半空,一端连接这那老者的右掌,一端束缚、支撑这石松立于半空中,长虹之中青芒四窜,劲气流转,隐隐一股强大的力量闪烁其中。

  “呃啊!——”石松大惊失色,双手双脚在空中一阵乱舞却丝毫没有着力点,饶是是强力压制心中的惊慌,却还是禁不住的惊声大呼。

  “这似乎不是装神弄鬼那么简单,”石松心神一震,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

  未及石松多想,黄袍老者的右掌忽然五指一勾,立时,青芒一闪长虹顿缩,一股诡异无比的气劲拽着石松,呼的便飞到黄袍老者身前,稳稳停在了半空中。

  这妖异的青芒长虹不但充满鬼神之力,竟然还犹如那黄袍老者的手臂一般,可自由伸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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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袍老者打量着悬在半空中的石松,双眼之中闪动着诡异的眼神,就如一只老猫在惬意的欣赏一只刚刚捕获的猎物。

  “嘿嘿……”黄袍老者又是得意的连声阴笑起来。

  “放我下来!”石松心中大骇,一阵的狂力挣扎却是无法脱身,无可奈何不由大声喝道,“你个老神汉,有能耐再跟本英雄大战一场!”

  说话间,石松猛力摇动身体,却仍是被那青芒长虹牢牢钳制住,丝毫动弹不得。

  “嘿嘿,”黄袍老者仍然不慌不忙悠然的笑着,“蚍蜉小子,身无捉虾之力,也敢妄称英雄!……”

  黄袍老者嘿嘿的狞笑着,右掌握成爪状的五指却是慢慢加力内扣,掌心青芒爆鸣闪动的更加强盛,那青芒长虹的抓缚之力竟是随之陡然猛增。

  石松顿觉附着在其身上的那青芒怪力,一阵的猛力挤压,其浑身肌肉脏腑都几乎扭曲变形,骨骼一阵的“咯咯”作响。

  这青芒长虹的怪力,已经快要接近他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剧痛之下,石松脸部肌肉抖动痉挛,豆大汗珠刷刷直流,气息一滞,一时竟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嘿嘿……”黄袍老者悠然的欣赏着眼前的情形。

  “知道自己的渺小了?”黄袍老者盯着石松,眼中陡然精光闪现,“草下青虫,也妄与我大鹏争鸣!卑微如蝼蚁,却也敢……”

  黄袍老者忽然停住了话语,猛一扭头惊讶的看向另一边,似是看到了什么让其意外和惊骇的事物,青芒长虹的御空抓力也忽的减弱不少。

  石松感觉身上劲力一减,那几乎要命的疼痛感也随之大消,绷紧的心神顿时一缓。

  看那黄袍老者似乎被什么引了注意力,石松便极力凝神调息,掌上运力意图偷袭,可不论怎么用力挣动手臂,却仍是无法动弹分毫。

  几次全力尝试却毫无机会,石松一阵的气喘嘘嘘,大汗淋漓,终于是无力的放弃了挣扎。

  看着黄袍老者那惊骇的神色,悬在半空中的石松,也禁不住转眼往那黄袍老者所看的方向瞅去。

  黄袍老者望去的方向,正是雁回城所在的方向。

  雁回城,四周被雁回山层层环绕,只有城东西两方有两条官道蜿蜒通过两个正对的山口,成为雁回城与外界往来的通道,现在石松所处的仰马古道早已是荒废多年。

  此刻,远远看去,雁回城中灯火闪耀,繁华热闹,只是城中一处似有烟火之兆,也许是某家府邸失火了,而且看样子火势还不小。

  但那黄袍老者看的却不是雁回城,更不是城中什么府邸起火,而是雁回城对面,与当前他们所在的山正隔城相望的另一座山。

  对面的大山中也是丛林密布,人迹罕至,但是最里层的山脉面向雁回城的一面,却同样是密林突然消失,就如目前石松所在的山坡一般,只有光秃秃的偶尔几颗巨树矗立。

  而就在那山坡顶部,与密林的接壤部分,此刻却有一股绿油油的光芒从地面升起。

  夜晚星月之光亮度终究不高,那光芒也便更加显眼一些,虽是相距极远,细细凝神望去,却还是可以分辨的出大概。

  那绿光并不是一股光芒,而是几圈套在一起相互环绕的绿色的光环,这些光环正从地面闪耀而起,隐隐间似有绿色的气雾在其中激荡流动。

  在绿光气圈之中,却更有一个红色的光芒闪耀,红光越来越盛,似乎是什么在燃烧,迸发出强大的威能。

  距离太过遥远,看不真切,但石松还是可以清楚感受到,那两种光芒之中俱是蕴含强大力量,似是两股力量在拼死相斗一般。

  “镇古?……竟会到如此地步?……”黄袍老者口中低声嘀咕着,语气中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石松没听清黄袍老者嘴里嘀咕的是什么,也不知道那绿光红光是什么东西,心下正焦急万分的考虑着怎么脱身,却见那老者猛然扭回头来,盯着他的双眼之中竟是凶光骤闪。

  石松忽的一惊,心中大呼不妙,眼下情势怕是凶险了!

  从刚才被黄袍老者隔空抓住之刻,石松就忽然明白,此“老神汉”原来真的不是什么神汉,不是什么装神弄鬼,而是真正修为深不可测的高手。

  其修为,定然已经是达到比自己高出一个境界的虚境!

  云天大陆修行者的修为,主要是实境和虚境两大境界,至于那更高的玄境则基本上是可望不可及的了。

  如过江之卿般的修行者,大部分都处于实境,能够突破极限,成功晋升虚境的修行者,可谓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江湖中更是极少出现。

  石松和谢云的修为都处于实境,而眼前这黄袍老者竟是虚境的实力!

  实境与虚境只是一字之差,可两者之间的实力差距,那可是犹如云泥之别一般巨大,是一种实力上的绝对的差距!

  “坏了,江湖中怎么会出现这样级别的老怪?”石松心中暗自惊道,阵阵寒意从心底盘旋而起,“这下,怕是凶多吉少了!……”

  果然,那黄袍老者右掌抓扣之力又猛然一紧,冷声喝道:“臭小子,送你一程,去我幽罗堂做小鬼吧!”

  石松此刻又是被那强劲的怪力迫的浑身痛入骨髓,肌肉痉挛骨骼乱崩,一呼一吸之间都是艰难疼痛无比,却哪里还说得出半句话。

  黄袍老者话音未落,右掌扣为爪形的五指陡然一弹,那青芒长虹猛然一震青光巨闪便瞬间消失。

  石松只觉身上抓缚之力骤然一消,同时一股直如千钧般的重击之力轰然击中其胸口,其身形在空中一震,立刻就如断线的风筝一般,急速越空倒飞而去。

  “嘭!”一声沉闷的轰击声中,石松重重的撞在了几丈外的那棵伤痕累累的巨树上,身形一抽,又软软的滑落到地面。

  重击和重撞之下,石松体内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剧烈翻腾,任其如何努力凝聚心神压制,却扔是一时痛苦的几乎窒息。

  “噗!……”胸中气血剧烈翻涌之下,石松终是无法再压制,喉关一开,张嘴狂吐一口鲜血。

  血雾随风飘零,血流仍然沿嘴角而下,口中还有浓浓的血腥味,石松脸色苍白。

  这次吐的,真的是血。

  黄袍老者似乎不再那么悠然,再也没有慢慢折磨石松的意思,石松刚刚滑落到地面,其右掌立刻再次化掌为爪,掌心和五指之间阵阵青芒闪动,“嗞嗞”的能量激窜声细密轰鸣,含有强大威能的青色光芒渐渐大盛,对着石松便要举爪拍来。

  石松看在眼里,心中焦急却又毫无反抗之力。

  眼下光是压制体内的巨痛和翻滚混乱的气息,就已经耗尽了其全部劲力和精力,面对黄袍老者的攻击,他已经无力再做出任何抵抗和反击动作,甚至连暂时支撑起身体挪动一下来躲避的力量都没有。

  情势已是绝境,石松一时心念具灰。

  痛苦之下,石松仍在痛苦痉挛着的脸上,竟是忽然一丝苦笑,暗暗绝望的道:“竟然是这种结局吗?苦修多年……自觉学了好多本事……没想却是如此不堪……”

  转念间,石松又想起了家,这几年来其刻苦修炼,以便下山闯荡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探索这个世界的秘密,找出自己莫名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找到自己的回家之路。

  想到了家,石松立时又想到了那个魔晶,那个将他带到这个世界的神秘的魔晶。

  自从三年前的那个梦中,“看”到那魔晶用她那神奇的彩光,将自己的脉络系统大改了个模样后,石松就再也没有“看”到过她。

  直到后来山门中的试炼营鉴试大会中,石松才知道他的脉络究竟被改造成了什么。

  “脉海有四窍,属千年难修之脉,不宜修行!”这是鉴试长老对石松的脉海的鉴试结果。

  这鉴试结果不仅笑爆了整个鉴试大堂,也震动了整个山门。

  千年一见,而且千年难修,石松不明白那魔晶要干什么,为何要将自己的脉海改造成这般模样,若不是石松侥幸找到了一本奇怪的功法残册,怕是他的修行之路早就终止了。

  石松一直觉得那魔晶应该就藏在自己脑袋里,此刻他又使劲凝神,晃晃脑袋,却丝毫没有感觉到那魔晶的气息。

  “看来那魔晶今日是不会救我了,吾命休矣……”石松心中绝望的长叹一声,忍受着浑身的剧痛,无力的靠在巨树上,仰头闭上了眼睛。

  闭目间只觉前面亮光一闪,石松痛苦的紧紧皱起眉头,等待着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可是,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胸口中仍旧是那般翻江倒海的痛苦,石松努力控制住紊乱的气息,凝神细一感觉,周围一片安静,能感觉到清风拂过,却没有那预想的强力轰击。

  “这老神汉,在等什么?还想玩啊?”石松闭着的眼睛仍可感觉到外面阵阵亮光闪耀,却迟迟没有什么攻击到来,心下一阵疑惑之中,其不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放眼望去,却见那黄袍老者手掌仍然举在身前,一副要全力击出的样子,可是其眼睛却是正骇然望上天际,掌中的功力也已经全部消散,那诡异的青芒也已经尽数消失。

  黄袍老者似乎是被什么震惊,以致整个人就那么僵在了那里。

  石松方才闭目感觉到的那闪烁的光芒,竟不是来自黄袍老者那诡异的青芒长虹,而是来自那高高的天际!

  模糊之间,石松仍然可以看到,那来自天际的亮光闪耀着,将整个天地都闪烁的忽明忽暗。

  “这……怪事年年有……怎的……今日如此多?……”黄袍老者干巴巴声音缓缓传来,似乎其已经被震骇的喉咙发干,方才的那股凶狠张狂,也已经全无影迹。

  “这话怎么这么熟呢?”石松听得黄袍老者干涩的话语,心中竟是苦笑。

  看着那黄袍老者惊骇的样子,石松心中也是疑惑顿生,不由慢慢抬头向那闪烁的天际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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