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温度陡降三分。医生护士僵直的站着,大气不敢出一声。
云初锦睁大眸子,耳边回荡着那句冰冷刺骨的话。
打掉。
他说,打掉?
云初锦瘫软在床上,却仍不忘紧紧护着肚子。
医生护士看着床上的云初锦,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寒光。
仿佛眼前的人都是洪水猛兽,云初锦缩在一角,将护住肚子的手又紧上三分。
这是她的孩子,没有任何人可以轻易伤害!
云初锦定了定心神,心中更为坚定。
房间里的医生护士都是有孩子的,心下萌动着一丝不忍。
可是,她的孩子不死,自己的孩子就会遭殃!
人总是自私的,这是骨子里的本性。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云初锦看着医生与护士缓缓靠近,手里拿着堕胎的工具,心下一凉,将被子裹起,朝门口跑去。
可惜她忘记了手上和脚腕处坚硬的铁链。
云初锦看着跟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医生护士,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只要打开那扇门,她就可以保护肚子里的孩子了!
云初锦咬着牙,剧烈的挣脱着想要逃脱这罪恶的令人痛苦的铁链。
可惜,这一切都是徒劳。
云初锦的挣扎,换来伤痕累累更为深重。
云初锦被护士送回床上,以医生为首的人将她的手脚禁锢着,动弹不得。
看着护士手里越来越近的仪器,云初锦心下的恐惧渐渐加重。
“不要,不要!不行,不能伤害我的孩子!你们放开我!”云初锦落下泪水,眼底闪烁着惊恐与绝望。
“这样也不是办法,你去给她打麻药。”医生指挥着门口的护士,话语透露着焦急。
“不行,不可以!你们是医生,救死扶伤,怎么可以伤害无辜的生命?!你们不怕遭报应吗?!”云初锦愤怒的质问着,挣扎的更为猛烈。
一旦注入麻药,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终于,护士将针头插入云初锦的手臂里,将药缓缓推送。
“不可以啊...我的孩子...”云初锦的意识渐渐模糊,眼角不断涌出清泪。
“对不起...”
这是云初锦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墨幽寒,你怎得如此狠心?
云初锦绝望的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冰冷的仪器探入云初锦的下体,不一会儿,一股浓稠的血液缓缓流出。这是云初锦未成形的孩子。
几个小时后,云初锦转醒,身下血红的床单已换成洁白崭新的新床单。
房间里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医生护士早已离去复命了。
云初锦感觉下体隐隐作痛,她知道,肚子里的小生命,不复存在了。
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她没能保护自己未成形的孩子。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宝宝。都是妈妈的错,妈妈没能保护好你们。
云初锦心如刀割,疼痛到不能呼吸。
生生剥夺一个母亲的孩子,大概是天底下最残酷的刑罚。
云初锦抬起手扇向自己的脸颊,一下又一下。火辣辣的疼痛让云初锦得到一点点的安慰,仿佛这是一种赎罪方式。
只是,肉体上的痛始终抵不上心灵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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