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自己坏了她和赵侧妃的大计,没能让她们救出来江荣晟,她必然怀恨在心。不敢去江云战那里动手脚,却是敢来她这霁月院的。
所以,这碗银耳汤必然是下了药的!
她可不能让江乐瑶替自己遭这份罪!
想到这里,她忙伸手去拦。
而江婉容心里恨江云卿恨得要命,恨不得立刻让她死,怎么肯让江乐瑶坏了她的事,也忙去拦。
这一来二去,那碗银耳汤竟是洒在了地上。
江乐瑶看着心疼不已,指责道:“不过是一碗汤水罢了,让我喝了又如何?姐姐非要打碎它,如此糟践粮食吗?你可知道,在边关,还有数万战士和百姓吃不上饭,有时候,就连祖父也要同我们一道饿肚子!”
“四姐姐,你从小锦衣玉食,没受过那份苦,自是不晓得粮食的重要!若是被祖父知道,他必会叹息。四姐姐,你可真是不忠不义,不仁不孝啊!”
一听她说起边关如何,军中如何,江婉容就恨得牙痒痒!
若不是因为她们进过军营杀过敌,那些勋贵人家的小姐也不会碍着摄政王府的脸面与她们结交,还拿她们同自己比,说的自己一无是处!
此番又听她提起,还说了如此重的话,江婉容的面子上过不去,当即黑了脸。
江云卿倒是松了一口气,说道:“此番怕是要辜负四妹妹一番好意了,方才我与六妹妹约好要去看七哥儿,四妹妹可要与我们同去?”
那个害得自己弟弟把打了三十大板,还被禁足的小畜生,她为什么要去看他?
江婉容咬牙咽下心中的怒气,挤出一抹笑来,道:“我本也是打算给三姐姐送了汤水,去瞧瞧五哥儿呢,怕是要拂了姐姐好意了。”
“如此,我也便不留妹妹了。”
江婉容会拒绝,这在江云卿的意料之中,是以,她从善如流的应下,让锦竹送客,又叫了玉蝉进来收拾。
一计不成,江婉容不甘心,她道:“我哪里还有不少,待会儿让人再给姐姐送一盅来。”
“劳妹妹记挂了。”江云卿并未拒绝,笑着应下。
得了答案,江婉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等人出了院子,江乐瑶这才翻了个白眼,道:“整日里假笑,也不嫌脸疼。看见她笑,我就浑身不自在。”
江云卿摇头失笑,让锦竹拿了一件青色长衫,她道:“我要去看七哥儿了,你先回去?”
“我如何能回去?”见她不想带自己,江乐瑶顿时急了,“当着江婉容的面,你可是说带我去呢,怎么突然变卦?”
她拍了拍胸脯,道:“我这里还有给七弟准备的礼物呢,我不去,如何交给他?”
江云卿失笑,只好带着她一道去。
江乐瑶高兴的摇头晃脑,瞧见锦竹手里的衣裳,她好奇的问道:“这是给七弟的?”
“嗯。”江云卿点点头,道,“我昨日瞧着他身上的衣裳太破旧,便让下面的人连夜做了一件,将就着穿着,待他醒了,我亲自待他出去裁几件新衣。”
想起江云恪,江乐瑶的心里也有些发酸:“咱们哥儿瞧着可真不像个嫡子,吃穿用度还不如老五那个庶出的呢,瞧着怪可怜的。”
想起这个胞弟,江云卿的心里也一阵发酸。
是她的错,没能护好这个弟弟,叫他小小年纪吃了这许多苦头。
上一世她嫁到楼兰之后,还不知他过的是什么日子。
想起小时候这样胆小懦弱的人儿,竟然单枪匹马奔赴楼兰去寻自己,她的眼眶便不由得一阵发热。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清风院。
甫一进门,江云卿便闻到清风院里飘出一阵浓重的药香。
偌大的院子,不见一个随从侍女,冷冷清清,有客来,也不见丫头婆子出来迎客。
府中上下,再也找不出如此寒酸的院子了,何况这里头住的还是嫡子!
江云卿尚未说话,江乐瑶便忍不住怒气,叫骂道:“清风院的人呢?都躲到哪里去了!还不快点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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