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芊洛慢悠悠上前,俯身将白猫抱起来,护在怀中:“动我的猫,问过我了吗?”
眼神睥睨如高傲的女皇,浑身暴涨的气势叫原本叫嚣着冲上来的家丁婆子望而却步。
“七妹,这猫咬伤五妹,你竟还要护着它?”
苏芊柔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满眼的不赞同。
苏芊洛是真不知道,这些人哪儿来的优越感,觉得自己会比她的猫来的重要。
“咬了就咬了!”
她瞥一眼苏芊薰手上的伤口,语气轻慢,“只能怪她自己手贱,妄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
苏芊薰脸一阵红一阵白,快被气死了。
她目光落在苏芊洛看不出材质,一点不出挑的穿着打扮上。
“没见过这么自私的人,都是国公府的女儿,丝毫不为家族着想就算了,张口闭口就是算计贪婪。你真以为摄政王把手牌给你,就真的是给你?不过是向我们示好,想让父亲抬一抬你的身份罢了。否则你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配摄政王,岂不让他成大都城的笑话。”
苏芊洛目光泰然从饭厅里的众人脸上缓缓划过。
不止苏芊薰,恐怕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吧。
“薰儿,你少说两句。”萧氏适时出来唱白脸,“洛儿你也是,这牌子是摄政王给咱们,用来救你祖父性命的,你可不能不懂事。”
“苏家弃我于不顾,不闻不问十几年,我为什么要因为苏家懂事?”
萧氏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我们那也是逼不得已,再说这几年……”
“每年三两银子,怕是连国公府最低等的下人,都不止这个价。”
苏芊洛伸手拿起桌上的木盒,纤细手指在盒身上轻轻拂过。
萧氏一滞,眼神闪躲。
在她知道这个女儿是天煞孤星的那一刻,就只当这个女儿死了。那三两银子,不过是买一个心安罢了。
“你这孩子……”
“这东西,摄政王即给了我,那便是我的。你们想要,先想想求人该是什么态度!”
说完,扫过众人瞬间阴冷下去的脸,拿起木盒转身抱着白猫拂袖而去。
等苏芊洛抱着白猫回了珲春院,知夏远远的便迎了上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知夏手上拎着一盏破旧的灯笼,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了。
可看见苏芊洛,还是挤出笑脸:“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芊洛看了她一眼,没多问,淡淡的嗯了一声。
进了院子后,从袖子里掏出几包东西,一一递给知夏。
“这一包种在东南角。这个埋在那边那棵树下。把那株月季搬到西边墙角去,在它的位置种上这个……”
知夏一一记住,忍不住好奇问了句:“姑娘,这些都是什么呀?”
“等过几天长出来,你就知道了。”苏芊洛淡笑不语,抱着白猫朝卧房走。
走了一半,回头看小丫头还站在院子里,低头好奇的研究手里的东西,又出声提醒一句。
“回去休息吧,这些明日再做。记住我说的话,子时若有人叫你的名字,别应。”
知夏立刻行礼,乖巧点头:“知道了,姑娘。”
苏芊洛一回到卧房,便立刻把门关上,甚至别上了门栓。
然后松手,任由白猫跳到地上。
目光冷凝的在房中缓缓扫过,朱唇轻启:“去吧,动作小点,别惊到了人。”
白猫如离弦之箭一般,噌地就蹿了出去。
苏芊洛也没管它,走到八仙桌旁坐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盒子里的手牌。
下一刻,屋子里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
“你这猫怕不是成了精,这身手,连大内侍卫都要自叹不如。”
声音戏谑,声线低沉,很是悦耳。
苏芊洛缓缓抬眼,看向角落暗影处缓缓显现的人影。
遮住大半张脸的云纹面具下,一张唇瓣菲薄的嘴微微上翘,勾出一抹玩世不恭。可那双漆黑幽暗的眼,深邃如海。任谁见了,都要生出一身的寒意。
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却在他身上融合出极致的融洽。
苏芊洛眼中含煞:“堂堂摄政王殿下,好的不学,学人家偷鸡摸狗!”
“洛儿此言差矣。”战北炤走过来,往她对面一坐,“若非洛儿满身的秘密,勾的本王夜不能寐,本王何至于翻墙跃户,做起这梁上君子。”
苏芊洛冷笑。
“白虎!”
清冽女声恼怒落下,白猫身躯拉长,猛地扑来,利爪如刀,身如闪电,朝着战北炤就是一顿挠。
堂堂摄政王,竟躲一只猫的攻击,躲得异常狼狈。
战北炤心中终于涌上一丝惊骇,这只白猫一看就非凡物。
而作为这只猫的主人,眼前这个戴着面纱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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