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月儿也惊得立在原处,原来他是女人?女人的模样竟还有些熟悉……
“萧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部宽看向萧云祁,疑惑道。
北柠也怔住,看向萧云祁,亦是不解,这萧云祁平白无故暴露她的身份做什么,已经帮她隐瞒了这么久,如今为了呼延月儿便不帮她掩饰了?
萧云祁看向北柠,淡定解释道:“这便是你们要见的大周公主。”
“见过公主,公主若是玩够了,便收收心,回到住处,尽快同阿部宽一同回大犁。”他又朝着北柠惨败道。
北柠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明白萧云祁的意思,故作不羁的样子,“我是玩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公主?她怎会是公主呢?”阿部宽愈发疑惑了,堂堂公主竟在将军麾下做杂役,这如何让人信服?
北柠走到阿部宽面前,行为举止得体,俨然看不出平日里那不羁的不拘小节的少年,她轻笑一声,“使者放心,待我换一身衣服,霸去脸上的尘土,自然就明了了。”
“更衣。”她掀开营帐门帘,走了进去。
没有大周公主,里面自然也不会有大周公主的随侍婢女,倒是大周公主的衣物都在营帐内摆放着,她挑选了一件换上,因这几日皮肤有些好转,她洗干净了脸,自己为自己描眉化妆,铜镜前端庄大气,仿佛就是当朝公主,气势逼人。
她双手交叉于前腰,掀开门帘走了出去,俨然与方才进去的那个衣衫单薄的女子大不相同了,只几样简单的首饰搭配着,却显得北柠如同黑夜里的一颗明珠,闪闪发光。
萧云祁眸中划过一丝光芒,凝视着北柠,上次见她着女装,他倒是不记得是何时了。
她适应能力太强,不论扮谁,若非足够亲近,否则难以分清。
阿部宽瞪大眼睛,上下仔仔细细地审视了北柠一番,这举止投足间确有当今公主的风范,这哪是一个乡野小子、村姑能轻易扮得出来的?
况且这扮相,同夫人更像了……
他没了异议,行大礼道:“见过大周公主,见过王妃。”
“起来吧。”北柠摆了摆手。
阿部宽信了她的身份,也就意味着她可以带着大周公主的身份进入大犁,名正言顺地做她想做的事。
“不知使臣大人要见本公主,可还有别的话要问,今日便一同问了吧。”北柠又道。
阿部宽摇头,恭敬道:“臣知公主身体无恙,心中宽慰,不打扰公主休息了。”
“若无事,本公主也乏了,时辰大人和萧将军请回吧。”北柠看向萧云祁和阿部宽道。
阿部宽应了一声,起身立刻离开,见呼延月儿还在原处,劝说道:“公主,跟臣离开吧,莫要意气用事,还请公主多念着大王,莫要做有损大犁和大周休战之事。”
“本公主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问几句话便走,不会对她如何。”呼延月儿并不打算离开,她看向北柠。
萧云祁见阿部宽已经离开,自知如今北柠是公主身份,他也不便多留,便暂时离开。
只剩下北柠与呼延月儿。
“对不起……”北柠看向呼延月儿,终归是她骗了呼延月儿。
呼延月儿只是看着北柠,并未说话,渐渐地红了眼眶,良久,才开口道,“我并未生气,反而有些高兴。”
“高兴?”北柠疑惑。
呼延月儿点了点头,走近北柠,伸手摸了摸北柠的脸,“你扮得太像了,骗过了阿部宽,骗过了我。”
“我有时候在想柠哥哥或许也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女子,她并没有死,而是觅得一位如意郎君,嫁人随夫了。”她想着,仿佛真看到北柠一身红衣,一步步地走到心仪的郎君面前,行着大周的婚仪式,礼成,甚至有了孩子,一家三口幸福地守候在一起……
北柠怔住……呼延月儿口中的“柠哥哥”自然不是现在的她,而是身为大周第一女将军北柠的她。
北柠确如她一样是个女子,也确如呼延月儿想的一样卸下铠甲,恢复女儿身,确要嫁人随夫……只是结果并非呼延月儿想的那般完美。
她眼眶微红,被眼前这个单纯的小姑娘动容。
说来,她与呼延月儿不过见过几面,交谈过几次,却远比她朝夕相处、视之为全部的家人、心爱之人都要关心她……还真是可笑。
她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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