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辛白一路风驰电掣的回了家。
“少爷。”管家接过付辛白递过来的公文包,“夫人在书房等你。”
付辛白点点头,径直走到书房,看到熟悉的身影,正在低头看相册,上前笑道:“怎么又看相册了?”
那女子听到声音,抬起头仰望着付辛白:“又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模样。”
付辛白蹲了下来,轻轻拿过相册:“看多了你又想多了伤身。”
“腿脚不便,也就不愿意出去。在家闲着也是没事,人老了都喜欢回忆。”她便是付辛白的母亲,白婷。
白婷说的坦然,笑起来十分温和,虽说已有五十的年纪,但保养的好,一点也不显老,加上衣着华贵,更添了几分高雅气质,却偏偏没了双腿,坐在轮椅上十几年。
年轻时候的白婷,也是众公子追逐的对象,不曾想她却偏偏选择了一无背景二无权势的愣头青付永建。婚后二人生活倒也甜蜜,付永建对白婷几乎是百依百顺,生下付辛白后,白婷便不管白氏集团业务,放手交予付永建,安心在家做全职太太。
付永建也不辜负期望,将白氏集团经营的蒸蒸日上,以至后来大家甚至都有些不记得白老爷子和白婷,只知道付永建。一家人倒也是其乐无比,却不想一切都在付辛白十五岁那年旅游改变了。
一家人原本高高兴兴出游,不曾想途中出了意外,付辛白只是手臂骨折,但白婷却是为了救丈夫和儿子,双腿都断了,此后每日与轮椅相依为命。
事故后,付辛白和他父亲的关系,冷到了冰点,父子俩在家几乎不说话,一开口便是火山喷发。大学后付辛白便搬出来白氏老宅,并且完全依靠自己白手起家,一手打造了瓯海集团。
听到自己母亲说腿脚不便,付辛白双眼一眯,不悦一闪而过,随即笑着推轮椅到沙发处:“妈妈,小张说您有事和我相商?”
“找你自然是家事。”
“相亲就免了。”付辛白仿佛猜到了自己母亲的想法,将想法扼杀在摇篮中。
白婷无奈摇摇头,自己儿子太聪明,虽说筹办舞会表面上是公司年会,但重头戏还是为了给他寻觅合适的女子。
白婷却是不放弃,好言相劝道:“白氏企业三十周年年会马上就要到了,你可不能再找借口躲开了。”
付辛白似乎有些愠怒,但碍于母亲的面子,只是悻悻说道:“白氏集团与我毫无关系,我去不去都无关紧要。”
“你这说的什么话。白氏是你外公一手创建的,你外公若是还在世,看到你如此轻视白氏集团,他该有多伤心?”
付辛白沉默不语。
白婷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见到他,可毕竟白氏集团除了他,还有我,还有很多老一辈看着你长大的叔伯们,就当是陪着我去叙叙旧,也不可以吗?”
付辛白无奈一笑,只好说道:“是,白夫人。什么时候?”
听到白夫人三个字,白婷还是心中不由黯然,但至少付辛白已经答应了,又喜笑颜开道:“下个月25号,我晚点让小张把邀请函给你。”
付辛白又和母亲聊了几句便告别母亲而去。
一道目光注视着付辛白渐渐消失在楼梯的身影,深深的叹了口气,双手搭在白婷肩膀上,却似带着浓浓的哀伤说道:“他还是恨我入骨。“
白婷反手握上付永建的手,安稳道:“慢慢来。你刚刚不该躲在卫生间,应出来和他说几句。”
“他一看到我,除了恶言相向便是冷战不语,躲着不见多好,至少他答应了出席年会。”付永建带着一副金丝镶边眼镜,双鬓灰白,眼睛微微凹陷,十分憔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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