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黎辰脱掉西装外套，随手挂在办公室门口的衣架上。

　　“林侨说的？”

　　“别管谁说的，阿辰，你该清醒点了，公司不是能随便作的！”

　　顾黎辰挑眉：“我作公司？大晚上还来勤恳工作，我怎么作了。”

　　他坐到办公椅上，长腿交叠，拿起一支笔在桌上轻敲，眼神桀骜不驯。

　　程远气的胸膛大幅度起伏，咬牙瞪顾黎辰：“苏氏……”

　　他话未说完就被顾黎辰打断。

　　“苏氏财团经营多年，和顾氏的各个合作项目没有突出成绩，同时因为苏氏的存在，顾氏许多合作机会被截断，如今苏婉婉不在，我趁火打劫一把，怎么了？”

　　他说的有理有据，程远站在办公桌前和他干瞪眼。

　　“顾黎辰，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嘴硬也没用，只要你做的这些不影响到公司盈利，随便你做什么。”

　　程远失望的坐回到自己的办公地点，他十分了解顾黎辰，嘴硬的很，要他亲口说出打压苏氏是为了让苏婉婉出面，比登天还难。

　　同时他又为顾黎辰可惜，这么多年了还没摸清自己的心，明明失去了重要的人还在这装淡定。

　　再气也没法，谁叫这人是自己发小？

　　别的都好，就这犟脾气，谁都劝不住。

　　晚上八点，程远起身看还坐在那认真工作的顾黎辰，语气僵硬：“吃不吃饭？”

　　顾黎辰抬眼看他，放下笔：“吃。”

　　顾氏楼下走十来分钟有个大商场，顶楼都是餐厅。

　　顾黎辰和程远偶尔会来这里吃一次。

　　两人面对面坐着，顾黎辰点完菜就靠在椅背上玩手机，神色淡漠。

　　服务员上菜，程远思虑许久，道：“阿辰，我和你这么多年朋友，你的什么事我不知道？说不定我比你还了解你。”

　　“你想说什么？”

　　顾黎辰英俊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更为立体，吃了几口饭突然觉得没食欲，便放下碗。

　　程远坐直身体，真诚道：“苏婉婉…以前的事不提，就当过去了，你这条件什么女人没有，何必把心思放在她身上。”

　　“你要觉得以前对她…不太好，就找个好日子给她烧点纸钱，算是给她点安慰，也给自己点安慰。苏婉婉那女人你不是不清楚，你对她说句话她都能高兴好几天，你给她烧点纸钱，她死了也能高高兴兴去投胎。”

　　程远深知自己话语的意思，他在激怒顾黎辰。

　　果然，顾黎辰脸越来越黑，目光阴寒。

　　“程远，你什么时候这么迷信了？”

　　他声音里有隐隐的怒气，程远反倒高兴了。

　　“要不你说怎么办？人都没了，你惦记什么？”

　　“她没死！”

　　顾黎辰立刻反驳。

　　程远眼中精光一闪，眯眼笑：“你惦记着她没死，你以前不是最希望她滚蛋别出现在你面前吗？”

　　程远又添一把火：“现在她不能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顾黎辰紧抿薄唇，看了程远许久。

　　“对，我高兴，今晚天上人间一楼我包场庆祝。”

　　顾黎辰说着，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