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事情,还是不要提起的好。
我四下看了眼,失声尖叫:“这门是怎么回事儿?你把门给我拆了?”
邓家砚气极反笑:“我拆你的门?你是睡的挺熟啊?这么大的动静,你都能睡着?我要是昨天晚来一会儿,你早上就不会有力气跟我在这大呼小叫的了!”
“那你也没跟我说怎么回事……”我无力的抗争在邓家砚恶狠狠的眼神下渐渐微弱:“你能先出去吗?你在这儿,我没法起来穿衣服。”
邓家砚虽然气呼呼的,可还是礼貌的出去了。
我一起身,全身都酸疼酸疼的……昨天晚上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啊?邓家砚怎么会这么奇怪的出现在我屋里?
整个门板都掉了下来,屋子里没有遮挡,我只能藏在衣柜里面换衣服。等我整理完,邓家砚过来问我:“你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
“没有。”我做贼心虚的赶紧否认。
“那你就出去给我买,我在这等你。”他愤恨的扯着自己身上的布条:“不然的话,你别想上班。”
“呃……”我清咳了一下:“还是有你能穿的。”
在邓家砚的注视下,我极不情愿又慢吞吞的从衣柜里面拿出邓家砚高中时候的校服。
“我找这套校服找了好久,原来是在你这儿。”他还算冷静的接过校服:“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我细着嗓子:“那天早上,我从你家穿走的……”
邓家砚没说什么,他扬扬下巴示意我:“出去吧,我换衣服。”
我红着脸出去,屋外的情景更是让我大吃一惊!走廊上放着一个敞开的工具箱,最上面有把螺丝刀……上面顶端还有血!
是邓家砚的?应该不是,我刚才看他身上不像是有伤的样子……那会是谁的?昨天晚上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梁思源,你进来吧!”
听他换好衣服,我赶紧就往里跑。看他的样子,除了很生气以外不像是受伤。知道他没事儿,我才暗自松了口气。
邓家砚扫了我一眼,说:“去吃早饭吧。”
我点点头,邓家砚先我一步出去。他比高中那时候要高了一些,下面的裤腿很是寒酸的缩短,他脚上是一双深棕色的系带船鞋,裤腿和鞋之间露出三寸左右的脚踝。
邓家砚很白,而他的脚踝也不长暴露在外面。仔细一看,脚踝随着他的走动,跟腱动作的画面,真的是太性感诱人了。
“喂!”邓家砚不满的回头看我:“你傻站着干什么呢?你不上班了?”
我甩甩头,脸红着跟他一起去吃饭。
大城市贫富的两极分化十分严重,我住的房子是高级住宅区,这里肯定是没有卖早餐的。而一旁的民居有卖早餐的,环境却又很是恶劣。
邓家砚看我犹豫不决,皱眉:“又怎么了啊?快去吃饭吧,我都饿了。”
“不好吧?”虽然以前我们早上一起上学的时候也总是在小摊上一起吃早饭,可是现在他不一样了。他是首富的儿子,开300多万的汽车,穿的西装都是上万的,而且……
“哪那么多好不好的?”邓家砚也不管我,他一屁股坐在油腻腻的塑料椅子上:“你要是不吃你就站着吧!老板,给我来份馄炖!”
我坐在他旁边,尽量也不看他:“我也要一碗。”
邓家砚好笑:“你以为我吃不惯吗?你忘了,我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他这话让我心里听的暖暖的,总觉得他还没有变,还是以前那个邓家砚。
或许,变的从来都不是他。而是我和其他人带着自己卑微的心情去看他,一厢情愿的认为他应该会变罢了。
“你还没跟我说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小声问他。
“吃饱了再说。”邓家砚不自觉的皱眉:“现在没心情。”
又胃疼了?我心里暗自担心,却还是没有问出口。不管他变还是没变,我们都回不到以前那样畅所欲言了。
我看着他的侧脸,他的鼻子窄挺,嘴唇不大略薄,怎么看都是一副刻薄尖刻的形象。邓家砚穿着高中的校服在我旁边吃早餐,这样的场景,让我神情恍惚。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姿势吃馄饨,连细微的动作都没有改变。
会不会我一个回神,其实我们还是在高中某天一起上学的早上?而之后的一切,不过是我晚上做的一场梦?
“两碗馄饨,16.”老板来收钱的时候我才彻底从梦中醒过来,高中两碗馄饨的价格也就现在的一个零头。
我们之间变的物是人非,物价也早已涨的面目全非。
吃过早饭后,邓家砚开车送我去上班。
城区内交通堵的简直是让人想哭,幸好我俩出门早。不留出堵车的时间,我那只值邓家砚几双袜子钱的工资估计要被扣了。
“我昨天晚上碰巧开车路过你楼下,”邓家砚在后视镜里照着下巴,说:“然后我就看到你同屋主卧的女人带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上楼去了……”
我疑惑:“他们不会在楼下就开始鬼鬼祟祟吧?那是怎么……”
“听我说话。”邓家砚对于自己的话被打断很不满意:“主卧的女人见过我,所以我只能搭下一班电梯上去……我进屋的时候,他们已经撬开了门,正在偷你的财物。”
邓家砚笑着阻止我翻找钱包:“什么都没丢,我进去的比较及时,所以他们被我打跑了。”
“他们没对我做什么吗?”我想起昨天晚上有做被压的梦:“可是我记得……”
邓家砚的白脸被倒车镜晃的有些红:“没有,那个男人是有上床,可是没来得及做什么。”
我还是没太听懂:“陈旭他俩可能偷着配了钥匙,这我能理解……但你是怎么进来的啊?”
邓家砚顿了一下:“他们两个忘记锁门了。”
“会有人入室抢劫忘了锁大门的吗?”
邓家砚笑的很是好看:“当然有啊,他俩要是不那么笨,怎么可能两个人都打不过我一个人?”
我被他的笑脸迷惑,大脑空白了一下。
不过……会打架跟忘锁门之间,有联系吗?
邓家砚没给我再次发问的机会,他训斥着我说:“倒是你,你在哪找来这么个不靠谱的住户?你自己不长眼吗?这种女人你也租房子给她?”
接下来的路程,邓家砚骂了我一路。
到我公司门口,他越骂越生气。邓家砚开门将我丢下,然后开车就走。
我被他骂的脑袋一阵阵发蒙,而心里也很是怕的一阵阵发毛。晚上还要回去住吗?万一要是其他人也配了钥匙半夜来偷东西怎么办?
不然去王娜那挤挤?虽说她的地下室住着实在是忒潮了点。
在等电梯的功夫,正好碰到早上来上班的周川。他一扫昨天的阴霾,估计已经是接受早起打车的事实了。
打过招呼后,周川暧昧的对我挤挤眼:“昨天晚上去男朋友那了?”
还没等我回答,周川就指指我的脖子:“你男朋友嘴不大呀!跟我比谁嘴大?不然,你把脖子给我吸吸,看看我和你男朋友谁嘴大?”
我一侧头照在镜子墙上,脖子靠近耳后的位置上面,赫然一块絮状的红色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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