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海边,海浪拍打着礁石,在哗哗的海浪声中,忽然传来一阵优美的令人沉醉的海螺声。我精神一震,看来我猜的果然没错,台若菲骨子里和我一样,都是那种喜欢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感受孤独的人。
海螺声恬静怡人,在阵阵的海浪声中荡漾,听着缥缈的海螺声,我忽然被一种不知名的情愫牵引,我感觉今晚的海螺声中,有一股淡淡的哀伤。
今夜海风微咸,我忽然也有点小悲伤,直到海螺声渐渐停了下来,我才悄悄的朝她走了过去。
台若菲坐在海边,她依然是那袭飘飘若仙的白裙,在暮色中格外醒目,海浪涌上岸边,淹没了她温润白皙的小腿,然后又恋恋不舍的退了回去,仿佛就像在轻吻她的脚面似的。
暮色仿佛就像一张大网,幕天席地的笼罩了一切,天海一色当中,唯有她皎洁的身影,仿佛就像一朵夜幕中盛开的雪莲,看的我如醉如痴。
我故意咳嗽了几声,打破了恬淡的气氛。
台若菲一看到是我,赶紧把头别了过去,不过在这之前,我已经看到了她脸上的泪痕。
“你怎么了?”我踩着松软的沙子,走到她旁边一屁股坐下。
台若菲赌气似的挪了挪身子,依然选择不看我。
“你这样不好吧!今天还让我送你歌来着,我刚唱完你就翻脸不认人了,这不和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一个道理嘛!”
台若菲平复了一下心情,“你说话别这么难听行不行,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今天送了我这首歌。”
我叹了口气,“可是你一点都不喜欢。”
“没有啊!你唱的挺好听的,我们这里很多专业唱民谣的都赶不上你。”台若菲依然倔强的说。
“可是你一直心思就不在我身上,你又让我送你歌曲,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这样也未免太不考虑我的感受了。”
我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她,这个习惯还是萧雪逼我养成的,她老说这样有备无患的男人比较绅士,但我感觉自己总在斯文和娘炮之间找不到自我。
我心里虽然一直排斥,但这个习惯居然被我保留了下来,或许这个不经意的习惯,至少能证明她在我的世界里鲜活的出现过。
我刚开始把纸巾递过去的时候,台若菲扭了下肩膀,没有接。但我一直坚持,她才像抢劫似的夺了过去。
她擦了擦眼泪,然后才可把头扭过来。虽然已经擦干了,但脸上的泪痕依然清晰可见,脸上的妆都被她哭花了,现在整的像花脸猫似的,我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了声。
台若菲俏眼一眼,我赶紧呈现出一脸诚惶诚恐,坐立不安的姿态,“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你脸上妆都花了……”
台若菲又把脸扭了过去,不知道是怕破坏她在我心里完美的形象,还是不想让我看见她脆弱的一面。
“哎……你该不会是因为感情问题吧?要真是的话,你可以和我说说,咱们俩同是天涯沦落人。”
“谁和你同是天涯沦落人啊!我心烦着呢!你别招我。”
“我上次都给你讲我和我前女友的事了,你给我说说你因为什么哭怎么了?老把自己的心事写进日记里,这和憋在心里有什么区别啊!”
“我可以和妈祖婆婆倾诉,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凭什么要和你说?”
我心里莫名的抽痛了一下,她说的没错,我们俩只不过是彼此生命里的一个过客,也许明天之后,我们俩就各安天命了。
我摸出烟盒,却发现里面干瘪的空空如也,没有丝毫的榨取价值。我心烦意乱的无法形容,用力把烟盒捏成一团,扔进了大海。
台若菲看了一眼,“喂……你还真生气了?”
我看着变形的烟盒呈一道抛物线,潇洒的落入了大海,心情却久久无法平复。
我沉默了几秒,心里一片兵荒马乱,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她随意的一句话,心情就莫名的烦躁起来。我想宣泄自己心中的情绪,可却陷入了有火无烟的尴尬地步。
“你让我送你首歌,我也硬着头皮当着这么多人唱了,然后你还特不领情的根本没听,问你为什么难过你也不说,还浪费了我一张纸巾……”
台若菲静静的听我说完,我们俩面对面的凝视着对方,海风吹乱了她乌黑的秀发,她额前细碎的刘海浮起,裙摆仿佛也在风中沙沙作响。
“我和你说可以,但是你千万别告诉我阿爸阿妈……”台若菲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纠结,然后仿佛就像下定了什么决心。
背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