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雅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这些年母亲掌管将军府,她在这府里嚣张惯了,一贯都是以自己为尊,夫人缠绵病榻,将军又时常不在府里,也没有人纠正过自己,所以,时间长了,就以为自己就是这将军府的嫡女。
“妹妹说,她该不该杖毙呢?”
“姐姐,柳儿是我的贴身丫鬟,我从小使唤惯了的,能不能?”
“如果妹妹想要保下这丫鬟,姐姐自然也是不会强迫你的。”
慕雅娴正要开心,自己母亲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来人,将这不分尊卑的贱婢拖出去杖毙!”
门外立马涌进来几个婆子,不等柳儿开口求饶便被捂了嘴巴带下去。
“母亲。”
聂氏进门后,看也不看自家女儿,先是完整的给慕雅言见礼之后才转过头一巴掌打在慕雅娴的脸上。
“母亲!!”
“娴儿,母亲在家里是如何教导与你的?你姐姐贵为将军府唯一的大小姐,又将是皇上亲封的华容郡主,这贱婢干挑唆你对长姐不敬,你还敢为她求情?”
“我……”
“言儿,娴儿年幼,还望大小姐不要计较她的无知。”
这话说的慕雅言嘴角一勾,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上来就将自己女儿的错误撇了个干干净净,又用了年幼无知来堵住自己的嘴。
“二婶客气了,皇上的圣旨还未颁布,一定都还未定案,二婶不必这么严肃,照理说您是长辈,该言儿给二婶行礼呢。”边说边正式的对聂氏行了一个晚辈的礼“雅言只有雅兰这一个妹妹,实在是担不了妹妹长姐的名头,妹妹才是二叔的嫡长女!”
“大小姐说的是,是二婶失言了。”仿佛是没有听到慕雅言话里带着的嘲讽,聂氏依然是一脸的笑颜“听到下人们说,听雨阁起了争执,我本还不信,这熙墨王朝谁不知道咱们大小姐是最和善的闺阁小姐,怎么会与下人起了争执,一定是下人惹了小姐生气。”
慕雅言轻轻一笑,顿时如青莲一般纯净,二婶这意思就是说自己沽名钓誉了?
“二婶所言甚至,的确是下人不懂事,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左右不过是找个一个人牙子的问题,我既没有打骂他们,也没惩罚他们,料想也是出不了什么闲言碎语的,刚巧二婶来了,现在还是您在管家,这事还请二婶帮忙处理了才是。”
聂氏被狠狠的噎了一下,随即又平复下来,不过是走一批来一批而已,麻烦些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二婶,这几日我想到母亲的院子里陪母亲住上几日,等过几日苏麽麽的伤好些了,便让她去挑几个伶俐点的丫头就好了,二婶觉得如何?”
聂氏一愣,随即点点头,表示一切都按大小姐说的办,就带着自己的女儿匆匆离去。
一群人走后,玉漱才有重新回到厅里。
“大小姐,已经请了大夫给苏麽麽看过了,说虽说是皮外伤,但因为麽麽年纪大了又拖得久了,所以需要多休息几日。”
“嗯,告诉麽麽尽管好好休息好了,不用担心我。”
玉漱应下,磨磨蹭蹭的站在慕雅言身边,欲言又止的看着自家主子:
“有什么话就说吧。”慕雅言歪着头看着眼前的丫头,根据自己的记忆,上一世自己的身边最后剩下的唯一可信任的两个人就是苏麽麽和玉漱了。
“大小姐今天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
“奴婢说不上来,只是从前大小姐很畏惧二夫人和二小姐的样子,虽然您才是这将军府的正经主子,可是对他们却是百般的讨好,忍让。”
是啊,自己的前身还真是窝囊呢。母亲卧床不起,被逼的将主母权利拱手让人,父亲因为朝政而久不在府,自己又懦弱的只想寻求保护,难怪这整个将军府的下人都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这个府的主人了。
“那,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还是从前的样子呢?”慕雅言手撑着下颚,歪着头问。
“奴婢当然喜欢现在的小姐。”几乎是脱口而出后玉漱就火速的跪了下去“小姐恕罪,奴婢不是说从前的小姐不好,只是,只是……”
“只是从前的我是在是太窝囊了,让你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抽死我,对吧?”
“啊?”玉漱因为自家主子的话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奴婢不敢!”
“没事,想起来以前,我也想抽死我自己!”慕雅言嘟囔着“你起来吧,帮我换件衣服,我要到祖母那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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