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瞳用凌司炀告诉她去拿的金创药和纱布,转回来蹲着替坐在自己面前的凌司炀缠那个只出了一点点血的手指。
真是的,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手指上出了点儿血就能这么委屈的像是发生了多大的事一样嚷着要她给她包扎,想她苏瞳当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出任务时因为自己那点跆拳道技术太差而吃过不少亏,身上也受过无数的伤,也没像他这样,手指破了就能这样费心的包扎。
“好了。”苏瞳很故意很恶劣的在凌司炀根本没什么大事的手指上缠了N圈,看起来臃肿的不像话,最后还很好心的在他手指上系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凌司炀一看到手指上被她包成了这样,不由得隐隐的跳动了一下眉头,随即淡淡微笑:“谢谢。”
苏瞳站起身,习惯性的拍了拍手,顺手拿起那个金创药的瓶子塞进自己怀里,这东西以后能用到,绝对不能资源浪费。
“陛下!”外间忽然有人跑了进来,声音急慌慌乱的,苏瞳连忙低下头,将头上那种高高的太监带的黑纱帽子往下扣了扣免得有人发现她,又迅速的退后站到凌司炀所坐的椅子旁侧。
凌司炀扫了她一眼,嘴边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即转头:“何事?”
在外间的人快步走了进来,一见到凌司炀,就连忙跪了下去。
苏瞳虽然没抬头去看那个人,却是听得出那人的声音,那是冷宫门前的侍卫长。
“陛下,皇后娘娘一个时辰前忽然失踪,奴才与众人在冷宫内外找了数遍也没找到……”
凌司炀不由挑了挑眉,眼中含上一丝浅笑的扫了一眼身旁的苏瞳。
苏瞳将头垂的更低,脚下学着螃蟹走路似的一点一点的挪到凌司炀的身后,借着他来挡住自己。
“派人继续找,说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就找到了。”凌司炀笑着,摆弄起了手指,欣赏着手指上的白色蝴蝶结。
“是,陛下!”
“出去时记得把地上的白常在带走,先将她送到禁宫,传太医去给她看看眼睛。”仿佛是在说一件不轻不淡的事情,语气里充满了关心与温柔,一点也让人听不出来外边那个躺在地上眼睛通红的女人是刚刚要刺杀他的“刺客”。
“是。”
待侍卫退下,乾司殿里顿时静悄悄的,苏瞳想了想,正想找借口跟凌司炀客套客套,然后让他放她回冷宫。
却哪知在她想要开口之间,凌司炀竟抬起手指轻轻的摇晃着那根被包的跟个球似的指头,眼神盯着那蝴蝶结,背对着她,轻笑着言道:“你不是拓跋落雪。”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轻柔的话音里,没有一丝一毫容得她反对的余地。
苏瞳皱眉,忽然间在心里疑问,自己不是是做的太明显了?还是小白兔对拓跋落雪真的很了解?
“那我是谁?”苏瞳翻了个白眼,没去解释,却是冷冷的反问。
瞬间,凌司炀站起身,旋过身来看着她,眼中依然含着万古不变的云淡风轻的淡雅淡意,倒是身上透出一股让苏瞳有些惊诧的冰冷气息,笑意盈盈中着染一层邪肆。
“没错,朕正想问你。”他笑,手下轻轻覆住苏瞳放在椅背上的手,俯下身,暧昧的靠近,直到俊逸好看的脸妖孽般的停留在苏瞳眼前,那么近的距离,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嘴唇对着嘴唇,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鼻间。
“你,是何人?”笑意渐渐扩大,用着只有苏瞳能看得懂的温柔中透出的一股寒冷,修长的手指轻轻勾住她的一缕发丝,深邃的双眼盯着她的瞳眸不放。
危险……
这是苏瞳多年来早已经锻炼出的一种察觉,不管什么样的人站在她的面前伪装成谁,不管对方笑得多可爱多温柔或者多善良,但是天生与后天训练的敏锐也终于还是让苏瞳清楚的看到,眼前的这个小白兔,其实是多么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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